早上醒来,秦墨跟我说喝酒伤身,然后收走了房间里所有的酒,顺带在小花来等我开工的时候,嘱咐小花,在没有他的允许之下,不准给我酒喝,也不准随便让我喝酒。 呵呵。 我觉得他太天真了。 不看看现在所处个什么世界? 只要有钱,酒随时随地都有的。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秦墨将我手机扔给小花,让他帮我保管,并且不准随便给我。 同时看见他把我的钱包里面的现金和银行卡都拿走了。 最后只剩他给我的那张信用卡。 秦墨将信用卡拍在我的手掌里,说: “你用它买了酒的话,我会第一时间知道的。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我吓得打了个哆嗦。 秦墨那语气森然可怖,听得我都要怀疑他的真实身份不是什么白领精英,而是传说中的死神先生了。 “等你什么时候乖了,我就让你喝一次。” 秦墨又说。 诶?! 我立马心情大好。 “那怎样才算乖呢?”我赶紧问道。 秦墨微笑:“我心情好了,就算你乖。” 我:“……” 这话我懂。 意思就是我要表现得让秦墨心情好的意思。 滚蛋,我才不会屈服呢。 “我会乖乖的,秦大爷放心吧。” 我十分狗腿的给秦墨一边捏肩膀一边这么说道。 秦墨:“嗯,捏的不错,晚上继续。” 我:“……” 为了酒,我忍。 …… 本来我以为接下来就是我非主动性戒酒的时光了,哪想到今天正值《浮城》的女一号钟洁杀青,拍完之后她就直接组局说要庆贺自己顺利结束拍戏任务,邀请了剧组里大票人一起吃饭。 既然是吃饭,还是庆贺,肯定不能少了助兴的饮品。 于是乎,我又他妈的喝醉了。 当然,喝醉之前,我有把负责“监控”我的小花给灌醉掉,顺便帮忙叫了辆出租,送他先回酒店。 然后我就放心大胆的开喝了。 喝的那叫一个爽! 爽翻了的结果就是此时此刻,喝的软了吧唧直往墙上靠的我乖乖的被服务生扶着,在那等着来接我跟徐隽一起回酒店的出租车过来。 “程老师,您今晚喝的好像有点多了啊。回酒店后一定要好好休息哦。” 徐隽晚上没喝多少,说出来的话自然还是清醒的。 上次烧烤聚会我没有注意,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徐隽虽然看似年轻,但是很能拒绝。而且不是那种虚头巴脑的躲来躲去的拒绝,而是很直接说不。 所以到最后几乎都没人给他倒酒或者敬酒,全场下来喝的最少的当然是徐隽了。 “隽隽,你今晚得罪的人可不少哦。” 我笑嘻嘻的拍了拍徐隽的肩膀,说。 “没事。他们习惯就好。” 徐隽回答。 我:“……” 我肯定是真喝多了,否则肯定知道怎么接这种话的。 “啊!车来了!” 我无比感激服务生叫的车来的够速度。 “哐当!” “前辈当心!” 徐隽惊呼道。 ——急忙上车想躲避某种尴尬的我因为太急就跟车顶来了个过分的亲密接触。 砸得额头生疼。 呵,更丢脸。 一时之间坐在出租车后排的我们无话可说。 “我醉了我睡会。” 我只好选择睡遁。 徐隽了然点头微笑: “到了叫您。好好休息。” 我:“……” 好吧好吧,我还是睡吧。 想着,我闭上眼睛。 出租车四平八稳开得不错,几分钟后,睡意袭来。 真好。 不枉费我喝了那么多。 略显突兀的刹车声把我从渐厚的睡意中拉了出来。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车已经停下。 “到了?” 我揉着眼睛问徐隽。 徐隽脸色却有点怪。 他没有看我,而是看着车窗外,表情有些严肃的味道。 “程老师,您打架技术还行吗?” 我下意识跟着看向窗外面。 外面,出租车停在了一条巷子里,巷子的两头各有一盏大灯,刺眼的灯光中站了十几个看起来不太像好人的家伙。 或棒球棍,或西瓜刀,总之,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件明晃晃的武器。 看得我的牙疼。 “报警号码多少来着?” 我问徐隽。 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正面硬抗,还是做个良好市民赶紧报警才是正道。 徐隽苦笑。 “手机没信号,他们可能放了信号屏蔽器,没法报警。” “怎么着?这是想让哥几个请你们下来吗?” 车外,一个脸上有道长长的疤痕的男人挥舞着手里的刀,恶笑着说。 “前辈,您喝多了,还是先在车上不要下来,这点事我会搞定的。” 徐隽按了按身体有点发抖的我这么说着,随后打开车门,一抬腿想下车。 我赶紧伸手拉住徐隽。 “您放心,我不会让他们过来的。” 徐隽近乎安抚似的这么说着,想要将手从我手掌里抽出来。 结果失败。 “我不是在害怕。” 我说着,越过徐隽,将他那边的车门拉了回来。 “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睡一觉可能比较好。” “啊?” 徐隽的声音短促的卡在了喉咙口,接着他就因为被我敲击到位而昏过去了。 搞定徐隽,我也不用拖延时间了,利落下了车,关好车门。 只是我懒得再走,就直接靠在车门边,看向那个不久前吼过让我下车的家伙。 那家伙脸上的恶笑清晰得很,看得我眼疼。 丑爆了都。 “小子,还算识时务啊。今——” 这种废话还是省省吧。 我径直打断了那家伙的狠话: “你们记住,今晚我是被你们逼的,所以别怪我头上。” “?!” 提着武器的家伙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话的意思。 我笑。 不二话,冲着最前面那个家伙,抬脚冲了出去。 …… 徐隽醒来时我正在努力的擦掉自己身上的血色。 “——程老师?” 我听见徐隽叫我,回头看向他。 “怎么了?” “您——还好吧?” 徐隽坐起来,上下打量着我,犹疑的问道。 我晃了晃手。 “手肘破了。” 这点“光荣”是因为最后那根棒球棍挥过来的时候我故意拿手去挡了一下弄的。当时十几个对我一个,不受点伤说不过去。 没办法,只能自己添点彩了。 “都肿这样了,我们赶紧去医院啊!” 徐隽看外观足够判断我这伤不是“破了”就能说清楚的,有些急了。 可这就是医院啊弟弟! “17床,温度测了吗?” 开门进来问我体温测量结果的护士小姐看见徐隽醒了,脸上立刻换上了十分温柔的表情。 “小弟弟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个医生?” 我无声叹了口气。 这个看脸的世界真是够了。 徐隽总算意识到自己所在地是哪里,面红耳赤的看看我,不好意思的拒绝了护士小姐的关怀。 “……请问,我朋友的伤严重吗?” 徐隽问。 护士小姐看都不看我,微笑着回答: “擦破真皮的轻微伤。医生说主要是喝酒有点多,只要没发烧或者其他酒精中毒情况就可以出院了。” 忽然想起正事,护士小姐这才给了我一个眼神。 “对了,这位先生,你体温测出来是多少?” 我把体温计递过去。 “正常范畴。” 对于这个答案护士小姐一脸明显的不愿意听到的样子,踌躇半晌,忽然建议: “您要不要再多观察一会儿?反正这个时间医院里床位也不挤。” 我:“……” 站在医院门外也就十分钟不到,徐隽的哥哥就来了。他估计是开飞车过来的,踩个急刹车那声音都响得不行。 “哥!” 徐隽被他哥哥一把抱在怀里,搂得紧紧的。 我在旁边倍感尴尬。 因为徐隽的哥哥是个比徐隽矮半个头的男人,而且看身板根本比不上徐隽那种,所以看他抱徐隽,就像在看一只娇小可爱的小奶猫在搂着一只金毛似的。 “哥,我前辈,程又白,你最喜欢的那段跑酷视频里的主演。” 徐隽意识到我的存在是在半分钟后了,他从他哥哥怀里挣出来,指着我介绍着。 “程老师,这是我哥,梁直。他很喜欢您的那段跑酷视频。” 被称作梁直的家伙大概30多岁,五官端正,虽不是那种华丽耀眼的角色面容,但却也不错。 看着舒服。 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黑亮透澈,乍一看简直就像是夜空中璀璨的星星。 “您好,程先生,谢谢您今晚的照顾。” 梁直的声音平和温柔,跟他刚才急刹车时的酷帅完全不搭调,不过跟他的脸到是蛮配的。 “不客气啦。还好遇到了正义感爆表还那么厉害的路人,不仅在最危急的时候把那些家伙打趴下了,还帮忙报警送我们到了医院——否则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办好啊。对了,不好意思,把你弟弟给弄晕过去了,当时我太害怕就想抱着徐隽求个安心,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会弄晕——真是对不起,对不起啊。” 我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徐隽之前已经被我这番说道给糊弄了一次,现在再听一遍,似乎也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还一个劲儿的说“没关系”之类的话。 梁直看起来是个弟弟说什么就是什么那种家伙,完全没有在意我说了些什么的样子。 看见自家弟弟没事,就赶紧让我们上车,表示先回酒店好好休息之后再说。 我猜徐隽并没有告诉梁直,说今晚上那些找茬的家伙极可能是有备而来的状况。 看见徐隽注视梁直的眼神,我觉得徐隽不说只是因为他不想让梁直担心吧。 对了,他们两兄弟名字不一样,是不是,不是血亲啊? “你们不用送了,我自己回房间就行了。” 自己脑补间,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到了酒店。 我拒绝了徐隽两兄弟送我回房间的好意,摆摆手,利落的告别。 “那请您好好休息。” 徐隽在我身后认真的嘱咐道。 “行。再见。” 悄悄打开门,灯没有开,屋内亦没有熟悉的呼吸声。 看来秦墨还没有回来呢。 真好。 心中庆幸还没结束,下一秒,一只手臂用力的把我按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