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啦。原本热闹、喧哗、气味混杂,万头攒动的“大发赌坊”,今天怎么静悄悄的? 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见。 莫非赌坊里没有人? 不。全都站满了,只差没有叠上去。否则,就是全都隔屁(翘辫子)。 谁说的?一个个睁大眼,围在正中央那张大台子旁边。 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代表赌坊的宝倌“天王九”,额头直冒冷汗,神情显得十分紧张,他颤抖的右手,勉强压在宝盒上。 “单。” 一个年约十六、七岁,身着青衫,五官非常鲜明,眼珠乌黑的少年,笑眯眯将面前赢来的一大堆银子,缓缓推到右边的“单”字上。 其他观望的赌徒,等少年的注下定了,一窝蜂全跟着下。 真衰尾,这一来赌场可惨了,每回宝开出来,光赔不吃,就算有金山银山,也经不起这样赔呀。 “大家都下定了。”少年微笑着说:“哇操,天王九,现在可以开了吧?” “是啊,是啊,我老婆等着赢钱给她买胭脂呢。” 旁边的赌客们,七嘴八舌的附和。 “怎么,连赔了几把就怕了?” “没……” 天王九支支吾吾,手不时擦着汗,看他那副鸟样子,这一把大概又输了。 正在不知所措之际,忽听带磁性的声音,发自人堆里说:“天王九,你为什么不开呀?” 闻言,天王九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骚蹄子(骚货)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妖艳女人,由两个彪形大汉在前开人潮,挤到天王九的 身边。 天王九见此情景,如释重负,欺身附耳悄声说:“大姐头,童子鸡太厉害,我罩不住了,还是由你来当庄吧。” 大姐头一点,马上走到正中央。 少年见她出现后,朗声道:“哇操,各位,咱们鼓掌欢迎,大发的老板娘,亲自出马来陪咱们玩。” “啪啪啪……” 登时,赌场中掌声震耳。 大姐头抱拳含笑道:“谢谢,谢谢大家多年来对大发的爱护与支持。” “哇操,那现在可以开了吧?” 少年客气的问道。 大姐头回答说:“当然可以罗,开……” 同时,右手掀开宝盒。 数不清的眼睛,全部盯在宝盒中的骰子上。 大姐头喊道:“二、四、七、十三间,通赔。” 有下注的赌客们,一时欢声雷动。 帐房加紧脚步,送来银子,如数赔了出去。 等都偿清后,大姐头再次抱拳,道:“非掌抱歉,各位,坊里已无现银,今天就到此为止,明格大家请早。” 此话一出,在场赌客就要散去。 “哇操,慢着。” 这时,少年忽现出手,往台面拍了下去。 赌客像被点穴,一个个都刹住步子。 “怎么啦?”大姐头媚笑道:“童少爷,你似乎不相信我的话。” “哇操,谁说我不相信?” “那你叫‘慢着’,是什么意思呢?” 少年搓手道:“意思很明白,坊里没有现银,我们可以赌别的嘛,何必急着赶人走呢?” 大姐头听了一怔,然后笑着说:“我不知道除了钱外,还有什么可以赌?” “哇操,当然有。” 说完,少年脱下了衣裤,往台上面一扔。 “你难道忘了?三年前一样在这,我全身上下曾经输得精光吗?” 好戏要上场,赌客们也不想走了。 大姐头笑容可掬道:“哦……我明白了,原来你不肯离开,今天是想要报赤壁(仇)了。” “算你聪明,大姐头,敢不敢赌呀?” 大姐头毫不犹豫,答道:“有什么不敢?不过要赌就赌的彻底一点。” 他长得不肥不壮,浑身上下只剩一件底裤,“哇操,你是要我的底裤也脱下来让你瞧瞧?” 大姐头轻蔑的笑着点头。 “我脱下来的话,只怕你大姐头受不了。”少年反唇相讥。 大姐头揶揄说:“笑话,像你这种嫩芽,我看都懒得着喔。” 她之所以这么讲,无非是想把少年激走。 原因是对方手气正旺,如果再赔下去,自已非但占不了便宜,很可能还要吃点亏。 谁知道这小子,初生之犊不畏虎,竟然跟她卯上了。 “哇操,既然不怕,那本少爷就脱了。”少年又朗声道:“各位,限制级的要上了,未成年的自行回避,以免影响身心健康。” 言旋,他双手往下一撑,霎时成为一尊裸男。 “哇……” 在场的赌客们,有的惊叹,有的交头接耳。 可是,少年满脸笑容,他拗起双臂,裹示自己很强壮,没有丝毫羞涩。 而大姐头呢?脸孔登时一紧,问道:“你当真要这样赌?” “哇操,我又不是暴露狂,不赌脱衣服干啥?” 大姐头考虑了一下,回答说:“你的赌注我接受了……” 没等她说完,天王九急着进言:“大姐头,这小子疯了,千万不能跟他赌啊。” “闭上你的嘴。”大姐头喝止他。 天王九噤若寒蝉,再也不敢放一个屁。 大姐头再问:“你这个注的输赢,要怎么样算法?” “哇操,你明知故问?”少年缓缓说:“照吃照赔,全按赌坊里的规矩。” 大姐头伤脑筋了,遂问:“你的意思是……” 少年慢慢回答:“哇操,我的赌注在台面上,万一输了,就请照吃不误,若是走狗屎运赢了,失礼得很,请你也把衣裤脱下,让我带回去作纪念品。” 赌徒们哗然起来,就连门外过路客也都挤进来瞧执闹。 众人睁大两眼,看大姐头如何应付? 然而那些保镖呢?各个摩拳擦掌,随时准备听娇嗔声进行攻击。 “好。”大姐头终于答应。 少年称赞道:“哇操,大发的女当家,果然名不虚传。” “现在可以开始赌了吧?” “童子奇,你……” 原来,这青衫少年叫“童子奇”。 “没有错。”童子奇傲然道:“是我童子奇说的,你如果反悔了,从明天起,大发就别再开门。” 他的说话的语气,咄咄逼人,毫不给对方留余地。 “脱就脱!”大姐头气极说:“怕你不成?” 当下,她就解扣脱衣,肚兜儿刚刚扯下来,两个又白又大的奶子,弹性十足的跳出来。 大家生怕错过机会,眼睛一个睁的比一个大。 哇塞。没有一会儿,大姐头就赤裸裸,呈现在众人面前。 她的身材玲珑,雪白的颈项上面还有个朱砂痣,更增添了一分美丽。 大姐头双手插着腰,那对丰满的奶子,显得更挺拔,窈窕的腰肢儿,微凸的起的小腹,具有醉人的魔力。再看到她那双腿,实在不由得人不受。 大姐头已年逾三十,却还细腻光滑,圆润结实,尤其是那交会处,布满乌黑嫩草,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她脸不红心不跳,可见经过大风大浪。 “说吧,怎么赌?” 应道:“哇操,骰子、牌九、麻将随便你挑。” 大姐头想了一下,说:“为了让你心服口服,咱们三样全比吧。” “不知怎么个比法?”童子奇询问道。 大姐头回答说:“骰子和麻将比小,唯独牌九一样比大。” “哇操,那就请吧!”童子奇手一抬。 大姐头盖上宝盒,说声:“不客气了”,立刻就拿起来,上下左右摇个不停。 幸好,那时候没有可拍相机,否则,准有人大捞一笔,发点小财。 一阵摇晃之后,大姐头将宝盒轻轻地放了下来,然后伸手掀开盖。 “哇,三点。” 众人见宝盒里,三颗骰子全是幺;不由发声惊叹。 大姐头冷冷一笑,说:“该你了。” 童子奇没答话,盖上宝盒,迅速摇了起来。 照着看,他赢的机会等于零。 因为,三颗骰子最小点数,绝对不会少过三,如果手气旺,勉强能够打平手,想赢绝对不可能的事。 摇了一会儿,童子奇放下宝盒,笑着掀开盖子。 “一点。”赌客异口同声。 大姐头不相信,凝神望了去,只见宝盒之中三颗银子叠在一起,最上面的那一颗,竟然是红点幺。 “我输了。” 童子奇轻松的说:“早——胜负乃兵家常事,再赌牌九吧。” 话语甫落,已有人送上牌九。 大姐头当场倒出,以熟练的手法洗牌。 在场的赌客们,又要看牌,又要看人,两支眼睛忙得不亦乐乎。 大姐头先了牌后,对童子奇说:“主不欺客,这一次由你先抓。” 闻言,童子奇目光电扫,随便伸手抓起二张牌来。 “啪。”一声。 他看都不看,用力拍在台面。 一张是“天牌”一张是“九点”。 “哇塞,天王九。” 童子奇不屑道:“暇款(怎么样)?青菜(随便)一抓,就是天王九。” “哼。” 大姐头嗤之以鼻,跟着也抓了两张牌。 她先后翻开来,一张是“平六”,一张是“幺鸡”。 “猴王。” 众人惊讶不可名状。 除了猴王之外,还真没有能赢天王九的。 童子奇抱拳,说:“哇操,这一把小弟甘拜下风。” “客气。”大姐头命令道:“上牌。” 手下应声“是。”连忙送上一幅麻将。 大姐头要洗脾,童子奇出手压住。 “现在,是一比一平手,刚才你已经洗过牌,所以这岂次还是由我效劳吧。” “可以。” “唏哩哗啦,唏哩哗啦……” 经过左搓右推之后,便将牌冼好了,童子奇拾手作“请”状。 大姐头探手一摸,当众竖起牌,笑盈盈说:“一条,童子鸡,这次是你输定了。” 的确。 不管是“一筒”、“一万”、绝不会有比“—”少的了。 童子奇抓起的牌,竟然是那张“白板”。 大姐头脸上笑容瞬间僵住了,一胜两负,这表示输的是她。 “真歹势(不好意思)!”童子奇一边说话,一边穿上衣服。 而大姐头呢?呆呆在原地。 童子奇穿好衣裤,抓起大姐头的衣裤,拿到鼻前一嗅,陶醉道:“哇操,好香,大姐头,你的这些衣裤,我带回去作纪念品了,哈哈……” 话毕,他转身潇洒的走了。 大姐头咬牙切齿,两眼瞪着童子奇,喷出了愤怒的毒火。 此刻,她心中的感觉,就像当众被人强奸一样。 五月十三日。 凶多吉少,凡事不宜。 冲牛十必岁煞西。 晌午时分,长安的“新雅阁”高朋满座,席无虚设。 新雅阁在长安的名头,十分响亮,出入的都是达官贵人,非富即豪。 楼上雅座要比楼下更要高上一筹了,靠窗东首的一张桌子,坐着一个青衫少年。 这少年散发披肩,眉目清秀,可是他的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懒洋洋的气息。 少年独自一人据桌而喝,目无旁人。 楼上还有歌妓献艺。 此刻,一个身穿粉红色衣裳的女子,正和板轻启朱唇,唱的是一首“兄弟情”:“意气豪情两相投,兄弟花下爱风流,亦为侠士亦保镖,一点色情一点愁,生不愿作万户侯,醉酒歌楼扮春牛……” “好啊。” “啪啪啪……” 歌声甫停,掌声雷动,一干纨绔子弟更是高声叫好。 那歌妓却充耳不闻,一双妙目不停地注视着青衫少年。 这青衫少年对她潇洒的一笑。 她就像魂魄被勾了似,莲步姗姗向他移去。 青衫少年目光一扫,所接触到的尽是嫉妒的眼色。 他也毫不在意,微微一笑,把桌上的两个酒杯斟满了酒。 “哇操,香姬,你越唱越好啦。” “童少爷你别笑我,咦,史爷没来?你们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呀。” 香姬拧动一下腰肢,在青衫少年对面坐下。 原来,那青衫少年就是童子奇。 “哇操,我正在等他,来来,我先敬你一杯。” “多谢童子奇。” 香姬酒量颇豪,一口气干尽杯中酒。 她酒一入肚,粉脸配红,眼波横流,更增添几分妩媚之色。 “史爷去了哪里?” “他到城西找个朋友。” 童子奇的脸上露出了神秘之色。 香姬跟他似乎很熟,闻言轻啐一声,说:“八成不是什么正经事。” 童子奇“哈哈”大笑,道:“谁说不是正经事?” 香姬脸色更红,娇嗔说:“你俩还有正经事吗?” 童子奇突然附耳对她轻声道:“哇操,他到西郊打野炮,算不算正经事呀?” 香姬半喜半嗔,轻轻擂了他一下,说:“早知你们不干正事。” 说罢,她翩翩站了起来。 “童少爷请稍坐片刻。”香姬言毕,便走向邻座。 童子奇望着她的背影,脸上泛出淫淫笑意。 每逢童子奇和他的师兄“史太龙”在座,香姬必唱这着“兄弟情”。 原因是这二人出身邪魔,放浪形骸,落拓不爽,在白道人的眼中颇为不屑,他们却不以为然,照常笑傲江湖,留青楼赌坊。 过了一个时辰,青衫少年童子奇,仍不见史太龙依约前来,心里不禁嘀咕:“哇操,这老小子有了查某 (女人),连我的约也给忘了。” 当下,又添些洒菜,继续吃喝。 幸而过了不久,香姬又回来陪他,这才不致太过无聊。 客人渐渐散了,座中只剩几个纨绔之弟,坐在一边闲嗑牙,一边拿眼盯着香姬的臀部上。 香姬的一双妙目,没有一刻离开过童子奇。 而童子奇呢?却低着头想着心事。 他知道史太龙跟他一样,虽然放荡不甚,但十分守诺。 除非临时发生了什么意外,否则绝不会失约。 “香姬,现在是什么时候?” “申时过啦,童爷你还不……” 说着,故意扭了一下细腰,盈握的腰肢使丰满的胸脯大大地抖动了一下。 众人的眼睛差点没有掉下来。 童子奇忙把她挪开,道:“香姬,我有事,改天再找你。” 语毕,摸出一锭银子抛在桌上面。 “你替我会帐。” 香姬急问:“童少爷你赶着去哪里?” “哇操,我要去找师兄史太龙。” 童子奇急步一窜,没让她拦着,他一阵风跑出店外,飞身骑上坐骑,一挟马腹,便绝尘而去。 他的坐骑大有来头,浑身上下,一片桃红色,并散布几处白点,犹如春天盛开的梅花。 它本是关外“雄风马场”主人,“飞毛腿”车彪的爱驹。 前年,车彪运了一批马匹,入关贩卖。事后到长安闲逛,在“嘉宾客栈”里刚巧遇上童子奇,两人便推起牌九来。 车彪的飞毛腿跑行虽快,钱输得更快,却又偏生一副劣马的脾气,硬不信邪,结果输得干干净净,连这匹“梅花”,也赔给了童子奇。 不过,事后车彪跟童子奇师兄弟,却反而成了莫逆,时有来往。 “嘀达,嘀达……”马行甚速,眨眼已出了西关。 五月的日头,炽热如火红石榴,虽是酉时,仍然令人喘不过气来。 奔驰了十余里,路旁有座疏落的小树林,童子奇酒喝得多,有点内急,忙勒马收绳,下马入林解手。 “嗡嗡……” 树林内苍蝇叫乱飞,童子奇不觉眉头一皱,由于树木疏落,隔远能见人影,只有走向林子深处。 他越往里走,苍蝇越多,童子奇一边拉尿,一边环视周围环境。 附近树枝断拆颇多,树叶落了一地,地上足迹凌乱。 童子奇看了几眼,便知此地不久之前有人在此打斗过,而且双方都是持着武器。 他突然发觉一群群的苍蝇,都往一处野草中飞落去,心头一动,好奇走前几步探视。 他拾起一物,是一块翡翠玉佩,蓦地心中一寒,暗呼:“不好,这不是史太龙佩带在腰际的那一块吗?” 童子奇的一颗心,登时乱了起来,拔开那处野草一望,只向内里倒卧着一个身着黄衣衫的尸体,衫上血迹斑斑,脸向地上,双脚微曲,背后有个伤口,血水已干涸。 童子奇心中不祥之念比刚才更浓,翻开一看,不禁心胆惧寒。 没想到死者竟然是自己的师兄“史太龙”。 过了半晌,童子奇恢复神智,仔细在史太龙尸体上检视了一番。 身前有几处剑伤,伤口浅,还不会致命。 致命的一刀在背后,直穿心窝,深透达前胸,即使有大罗神仙也没药救他,伤口扁而阔,皮肉切口完整,凶器显然是一柄十分锐利的刀,并且是一柄厚背刀。 看了这个伤口,童子奇身子不由起了一阵颤抖。 “哇操,凶手是谁?为何这么夭寿(要命)?” 一想至此,童子奇立即放下他的尸体,在附近搜索起来。 真希望能找到有关凶手的蛛丝马迹。 片刻,他在附近拾到一个木制的圆盒,十分精美,童子奇抹去上面尘土,反复端详,底面刻着“扬州芬芳”的小方印。 他一拔开盒盖,鲜红如血的胭脂,十分平整,似乎尚未用过。 童子奇嗅了一下,不错,这正是“芬芳亭”制造的“胭指扣”。 “难道凶手是个女的?” 前后不到三分钟,童子奇心中又立即推翻了自己的判断。 这年头,年少多金的青年才俊,到扬州无一不买几盒,准备送与佳人的。 所谓“宝剑赠烈士,红粉赠佳人”,单说童子奇自己就曾经买过好几次。 晚风吹起,日头逐渐偏西。 童子奇再也没有其他发现,只得胭脂扣塞入怀中,再回到史主龙的尸体旁。 目光一触用史太龙的尸体,童子奇心头一酸,他像蓝波般的身子,如今一动也不动,眨眼热泪夺眶而出,视线不觉模糊起来。 童子奇跟史太龙两人,不是真正的师兄弟,他们只是同时跟“千王”老侯,学了半个赌技而已。 此后,他俩便以师兄弟相称。 虽跟千王只学了半年,却使他们赢多输少,生活无忧,也因此他们的生活更加放荡奢华。 由于他俩志趣相投,这几年来真的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无论是仗剑江湖,还是青楼买笑,都没有离开过。 五月十二日,他们宿在长安城内的“时花馆”,召了“金枝”、“玉叶”相伴喝酒作乐。 喝至半夜,犹未尽兴,史太龙突然发奇想,道:“咱们来比赛说笑,你们以为如何?” 童子奇抢先说了:“从前有一个男人好赌,可是运所不佳,每赌必输,所以他太太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受穷。这年的冬天,冷得要命,太太没钱买棉袄,只穿单衫。她男人又输了,强脱太太的单衫,拿去典当,害得太太光着上身。” 此幕被邻居老婆婆瞧见,便问她:“大妹子,你……你怎么如此贫寒呢?” 太太垂头叹气答道:“唉,不要提了,昨格穿的那件布衫,又被那天杀的,抢去当赌本了。” 老婆婆轻告道:“你这条裤子,千万不可脱给他了,否则下体露出来,那时候就难看了。” 太太神色坚定地说:“您老人家尽管放心,即使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脱下裤子。” “那就好,那就好”老婆婆安心回去。 到了晚上,她男人沮丧回来,两手空空,果然把布衫给输了。 深夜,男人抱着太太说:“好久没玩了,今晚打—炮吧。” 太太惊异的道:“咱们穷得没饭吃,你还有心情打炮?” 男人回答:“嗳呀,不管啦,今晚非打不可。” 太太无法,说道:“好吧,好吧,勉强玩玩吧。” 说完,她脱下了裤子。 男人一见此状,并没有行房,反而拿起裤子就跑。 太太发现不对劲,失声叫道:“我的裤子,我的裤子……阿婆,不好了,您快来呀。” 闻声,老婆婆超过来,见她全身光溜溜,不由问道:“你……你的裤子呢?是不是又被他拿去当赌本了?” 太太红着脸点头。 老太婆皱眉道:“唉,我不是嘱咐过你,千万不能脱给他吗?你怎么不听话呢?” 太太羞涩说:“我原本不肯的……” 老太婆追问道:“那后来呢?” 太太支支吾吾说:“后来,后来他说要……” “要什么?” 太太羞红了脸,久久不敢开口。 “如果你们是那个太大,敢不敢回答呀?” “不敢,当然不敢,格格格……” 金枝和玉叶两人,笑得东倒西歪。 “这个不好笑。”史太龙说:“我讲一个,包准你们笑歪嘴。” 玉叶催促道:“那你快点说呀。” 史太龙清清喉咙,然后说:“有一对夫妻两个,晚上睡觉,老婆握着老公的鸟,问:‘这是什么东西呀?’” 老公回答说:“这是笑话。” 语毕,他指着妻子下体,问:“这呢?” 老婆答道:“这个也是笑话。” 老公奇怪的问:“两个东西不一样,为什么都叫笑话?” 老婆解释说:“你的公笑话,我的是母笑话。” 老公问道:“我的公笑话,要操你的母笑话如何?” 老婆欣然答:“当然可以。” 说完,老公就单刀直入。 两人正玩得起劲,老婆意犹未尽问:“你那笑话还有没有?” 老公喘着气答:“都进去了,一点都不剩,不信你可以摸摸。” 老婆摸而问之:“笑话真的没有了,这两个圆不溜丢,留在外面是什么?” 老公说:“这个嘛,是听笑话的……” 童子奇有服输,道:“哇操!那个不好笑,这个还更有黄、更刺激的。” 他们两个争着说笑话,时间就这样子不知不觉的飞逝了。 “嘟,嘟,匡……” 二更声传来,史太龙才命二人离开,玉叶小嘴一撇,娇嗔道:“史爷,你不要贱妾啦?” “不是,我有点事情,要跟童子鸡商量一下。” 童子奇听他如此说,也把金枝推开,探囊摸出两锭银子,塞在她的手里。 “金枝,你也下去吧。” 金枝头一别,不悦道:“敢是二位爷嫌贱妾姐妹了……这钱贱妾不要。” “哇操,拿去。”童子奇有点不耐。 金枝突然正容说:“两位爷有话商量,贱妾姐妹岂敢不知趣,死赖在这儿?不过这钱我们真的不要,下次童少爷若到扬州,记得替贱妾姐妹到芬芳亭买两盒胭脂,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童子奇“哈哈”一笑,道:“哇操,这还不容易,两盒胭脂难道我也会吝啬?” 金枝这才转嗔作喜,与玉叶取了银子下楼。 “哇操,史太龙,有什么话要说?” 史太龙脸色忽显得极妮,道:“童子鸡,我跟城西那个‘小碧’,嘻嘻……我想叫她做我老婆,你认为怎样?” 童子奇笑说:“有何不可?人家讲‘龙配龙,凤配凤,跳蚤配臭虫’,你是嫖客,她是小寡妇,正好相配,你几时准备向她开口?” 史太龙不答反问:“童子鸡,你为什么不讨房媳妇?” “唉。”童子鸡叹道:“知已难觅,红颜知己,更是可遇不可求。” 史太龙接口道:“下月十五是‘开山斧’屠琛屠大侠金盆洗手之日,咱明日起程去凑凑热闹,顺便找螃蟹他们聊聊。” “也好,我正有此意。” “那么你先休息吧,我还得小碧家去告辞,咱明午在新雅阁见面。” 童子奇微微一笑,故意说:“哇操,这时候去了不嫌晚了一点?” 史太龙正经八百道:“童子鸡,我跟小碧是规规矩矩,而且这回可是来真的哟。” “小B?嘻嘻,臭盖。” “我发誓……” “童子鸡,咱明午再见。” 史太龙说完了话后,左手在窗台上一按,身子便飞了出去,谁知再见已经身死! 童子奇抱着他的尸体,往事历历在眼前。想不到昨夜一别竟成永别。 他跟史太龙情同手足,于是心中道:“哇操,史太龙,我童子鸡一定要替你报仇雪恨的。” 梅花马驮着童子奇,童子奇抱着尸体,在官途上向西急驰。 日头已有大半隐没在山坡后面,满天红霞,犹如一团烈火。 “叽叽喳喳……” 一群群归飞的宿鸟,自童子奇头顶上飞过,乌鸦的叫声倍增几倍恐怖及悲惨的气份。 刹那向,往事又一一涌上心头,不管是欢乐,是激昂,是忧患,他身边都有个知己。 如今…… “唉。” 童子奇的眼角,又再湿润起来。 他正在沉思之中,猛听见一声叱喝:“你这人是怎么骑马的?是不是睛睛放在裤底?” “汪汪……” “叽叽……” 童子奇这才定过神来,前面一栋茅草屋,不大不小,附近鸡飞狗眺,敢情马儿冲到人家院子。 马前站了个蓝衣少妇,童子奇打量她上下。心头一动,脱口问:“哇操,请问大嫂,这儿可有叫‘夜百合’的人吗?” 那少妇现出诧异之色,目光一落,神色突变,叫道:“小史,你……” 童子奇还没开口,她一咬牙质问:“你是谁?他跟你有何仇恨?你为什么要杀他?” 童子奇暗叹一声,轻声道:“哇操,原来你就是小碧,我是童子奇。” “哦?是你。”小碧关切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史他……” 童子奇飞身下马,抱下史太龙的尸体,亲手交给小碧。 茅屋里,一灯如豆。 童子奇与小碧草草安葬了史太龙,也无心晚膳,两人相对无言。 良久,童子奇才问:“史太龙昨晚来时,神情和以往有何不同?” 小碧一愕,惊说:“小史本要来找我的,我没见到他啊。” 童子奇神色一黯,揣测道:“哇操,那么凶手必定是在他来此之前下的手。” 小碧抬头询问:“小史跟什么人有仇呢?” 童子奇摇摇头,道:“虽然咱们仗剑杀了一些人,但是那些人都是些成不了气候的小角色,他们绝对没有能力杀得史太龙。” “若是为了抢财,她不太可能,对方既是高手,何必费偌大的功夫,去杀死一个武功相当的人?” 小碧脸上泛起一团红晕,怔怔地道:“那么,会不会是……” 童子奇摇了摇头,沉声道:“哇操,我跟史太龙虽然有点放荡,行为风流,但除了到青楼买笑,就没跟别的女人来往过?即使有,也是双方情愿,而且都是名花还未有主的人。” 小碧脸上一热,欲言又止。 过了许久,她才开口说:“我在这里也住了三、四年,没有离开过一步……” “哦?” 童子奇不由一怔,他不知史太龙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史太龙是不是在江湖上认识你的?” 小碧不答反问:“你认识小史有多久了?” “他认识我是在四年前。” 童子奇双眼停在她脸上,小碧低下头,羞涩道:“我跟小史可是清清白白的,没有上过床的。” 童子奇苦笑说:“哇操,这个我相信。” 小碧思索回忆道:“四年前我在江湖上,偶尔邂逅小史,可惜那时我已有婚约在身,婚后已完全隔绝。” “你老公是……” “他不是武林中人,我本来以为嫁给一个庄稼汉,便能过着平静的生活,可惜好景不长……” “真失礼,引起你伤心了。” 忽然小碧一展笑容,道:“你讲话文皱皱,行动拘束,一点也不象是小史口中描述的风流童子鸡。” 童子奇一笑,回答:“哇操,也许大家不熟。我跟小史虽然情逾手足,不过私事方面绝少过问,我既不知他的往事,他也不知我的底细,即使他的授业恩师是‘江南钓叟’,我也上上个月才知道。” “听小史说,你的武功比他高得多,不知令师是谁?” 她怕冒昧,使自我先作介绍。 “家师是‘峨嵋尼师’,小妹往日在江湖走动时,大伙送我个绰号叫‘夜百合’。” “哇操!那一枝花就是你,难怪近年来江湖上失去了芳踪,搞了半天花落此家,对了我的师父是‘老风流’罗阑度。” “哦,那咱们可算是出身同道,家师及令师都曾被江湖上的同道视为怪人。” 童子奇“哈哈”一笑,道:“江湖上的事,本就是非难分,魔道不明,谁敢这样下断言?” 两人越说越投机,东方不觉天已发白了。 童子奇皱眉道:“小史的大仇,我是一定要报,哇操,只是没有什么线索,倒十分辣手。” “唉。”夜百合轻叹说:“这只盼小史在天显灵了。” 童子奇突然道:“我打算到‘华阴’一行,找几个朋友帮帮忙,你若有事,可与单记粮行联络。哇操,我这匹马太过惹眼,暂且放寄你处,咱后会有期。” 说完,便起身辞别。 “这个无妨,只是下月小妹也将要重出江湖。” 夜百合边说,边把他送到门口。 “哇操,不要紧,下次见面时,你再把它还给我。哦,大嫂厌倦了这种生活。” 夜百合双眼望天,低声道:“三年誓约己过,再说小史被杀,我也该尽一份心力。” 童子奇又“哦”了一声:“哇操,你老公已死三年?” 夜百合低下头,咬唇点点头。 黄金般的晨曦,酒满一地,童子奇一面走,一而想着心事,他决定先回到长安时花馆,取回行李再出东关。 童子奇到了时花馆,正是馆中最寂静之明,他也不惊动别人,飞身跃上二楼,跨过朱栏,推门进入了房间。 他本想不会惊及旁人,怎料床上睡的人还是醒了。 童子奇眉头一皱,叫道:“金枝,快起来,哇操,替我收拾一下。” 金枝打了个呵欠,幽怨地问道:“童少爷,你昨夜在那里过夜?也不说一声,害得人家白等了一个晚上。” 童子奇无心与她打情骂俏,说:“哇操,别再唠叨了,史太龙留下的东西,暂且寄放在你这里。喏,这张银票你替我结帐。” 金枝依依不舍道:“童少爷,为什么走得匆忙?不如让贱妾服侍你,洗一个鸳鸯浴再走吧。” 童子奇心头一暖,轻轻在她的腰肢捏了把。 “哎哟,要死了?” 童子奇露出笑容,柔声道:“哇操,既然你想服务,那就快去准备吧。” “是的,我的先生。” 金枝行了一礼,然后疾步定出房。 片刻后,童子奇下了楼,来到后面的浴室,咱们进去,里面热气腾腾,白烟弥漫整间屋子。 此刻,金枝仅穿着肚兜儿,站在一丈四方大理石砌的浴池畔。 她见童子奇进来,连忙上前帮他宽衣。 童子奇赤裸裸,跨入浴池,池水热而不烫。 “好舒服。”他半身泡在水中,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金枝跪坐池衅,问道:“要不要冲热水?” “好。”金枝拿起了瓢,盛满热水,“哗”的一声,朝他的背部淋下,一瓢接着一瓢。 童子奇闭着眼睛,静静地享受着。 等淋过瘾后,童子奇爬出浴池,坐在池畔,金枝取了毛巾,用力替他擦背。 别小看过擦背,不但能把千年污垢祛除,而且还是种享受。 背部擦完,童子奇仰面躺下,如同待宰的猪,随便金枝去摆布。 金枝换擦他手臂,前胸、腹部,最后就是两腿。 然而童子奇呢? 一面在享受,一面欣赏金枝优美动人的曲线;两颗大奶子随着那动作晃个不停。所以敏感的部位不 知不觉起了变化。 “哎哟。”金枝拨了它一下,开玩笑道:“好端端的,小弟怎么生气了?” 童子奇顺口说:“哇操,怕它生气,好好的安抚一番。” “这个不成问题,我最在行了。” 言讫,她放下了毛巾,竟用口去含住它。 “噢……”童子奇乍感舒畅,全身血脉像被打通一样。 金枝见他爽快,舌尖猛舔那肉眼。 “哇操,骚蹄子,你真有两套,弄得少爷快酥了。” 忽然,金枝坐起说:“那换一招好了,你转过身去趴着。” 童子奇很听话的做了。 金枝又趴下去,对他的屁股沟又吸又舔起来。 “嗯,我的乖乖啦。”童子奇笑道:“舔起少爷的屁股,好嘛……” 金枝一边舔一边说:“要你舒服嘛?是不是不好?要是不好我就不舔了。” 童子奇强忍道:“什么话嘛?怎么会不爽呢?” “哎哟。”童子奇跳起来,紧张道:“开什么玩笑,痔疮都被你吸出来了。” 金枝“格格”娇笑起来。 童子奇奇挥手道:“算了,算了,你还是王八拉车规规矩矩,替我吹喇叭好了。” 言讫,他重新躺了下去,两腿张得开开。 金枝跟着跪正,然后移蹲就教地,把樱桃小口套进,轻轻地含着它。 童子奇趁机一挺,整根肉杵插进口里。 “哇操,好舒服,用力吹呀。” 金枝受其鼓励,一进—出,不停地为它劳动。 童子奇经她一搞,爽到心窝里去了,因此说道:“哇操,骚蹄子,睡下来骑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