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心让小宝贝饿着,每次听到肚子咕咕叫,就像孩子对她哭号,好像被她虐待般手足无措,她又不时情绪低潮一发呆就无反应。 他已经够可怜,生下来没有爸爸,想结束他的痛苦,又何其忍心扼杀一个小生命,只能被他拖着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 疾速处理完事务,当黑衣客回来,见到屋门打开,她居然没逃走,松了口气。 这时她倚在窗口,坐在透风凉好的地方,一双深邃美眸望着暗沉夜色浮散拱形桥灯的夜景。 “你在看什么?”见她一副想自杀又平静无动的模样,黑衣客皱起眉头。 唐宛瑜想不到这简陋的屋子也能眺望如此美丽的夜景,远方浮散迷蒙灯河就像淡水的色夜。 “没…只是看着那美丽的河流…星光闪烁…不知跳下去会不会舒服,如同它给人的感觉…能不能洗去烦恼和痛苦…让人解脱…” 黑衣客别过眼,冷峻的脸庞无一丝表情;刚才出去原本想通知那个人,不过有顾忌,于是先完成组织的任务交差完。 他观望旁拖来一张椅子,堵在比他个头还高的墙壁,对坐在小小窗棂如阳台的她说道。 “来,跳下来。” 他盯着她回眸不情愿望着他的表情,冷瑟眼光显示她没有选择馀地。“我会接住你。”并张开双臂,意味就算她不情愿,也硬要将她拖下来。 粗大的手握住苍白柔荑,趁她嗫喘转身面向他,一个借力拉向自己,使得她双脚犹豫似溜滑梯扑跌他怀抱,手劲顺势将她放到旁边。 安全落地唐宛瑜两腿不住打颤,倚着墙、觑着黑衣客。 “以后不准爬到那上面。”但见他转身走入厨房,不想刻意低咐。 这人杀人不眨眼,身上散发冷戾气质,可是她却感到有股亲切感,好似看到那位令她心痛人的影子。 神似世杰的五官轮廓,贯于冷漠的眼神,连那霸道的手段都很雷同… 她目光迷茫,唯有一股在意她的感觉与残酷的他不一样,眸中幻发迷离惆怅。 竟见男人从厨房端上锅东西,与他外形十分不搭。 “天气冷了,这是我带回来的补汤,你把它喝了。”仅见他端上桌,一脚踹开旁椅的杂物,端坐在对方盯住她,用事不关己的口气叙说。 “我…不用了…”不知他想做什么,她摸着肚腹。 “不吃也行,你别想我下次会打开门,让你出去。”黑衣客淡然,默默擦拭他的手枪。 让她明白被囚禁,只能乖乖照他的话做。 喝过补汤她的气色果然有些红润,他瞄着那纤弱身子,停止手巾擦拭枪枝的动作,点燃打火机。 “我这人有个怪癖,一向见女人没在九点前睡觉、没将自己弄干净就上床,我会烦燥抓狂。”不多话的他,今天要说这么多话可编练好几次,突破他所难。 吓得宛瑜赶紧梳洗,赶紧躺上他指定的房间休息,深怕孩子被伤。 她自己虐待不要紧,别人虐待就有警戒心。嗯~~ 接下来,这两人相处方式更妙。 他时常在天没亮不在,日落或有时半夜才回来,她却会在他未回前煮香喷喷饭菜,做她与孩子的份,还会在桌上放他的份,而他时常在天亮丢些新鲜蔬果,总让她觉得… 他不是想将她囚禁吗?可是看来好似在照顾她。他的话少、她问他的话少,好似心灵一点通,不须多说眼神交会即明白又不须在乎。 日覆一日,唐宛瑜身形变得丰腴,精神也好很多,他的身形、性格神似多少令她有些慰藉。 无聊时眸子却怅然不少,只要想到心爱男人的伤害,下意识也不太想离开这里。 这歹徒和囚犯的关系不像一般… 为了再想下去承受不住难受的低压情潮,她在屋内打扫想动一动,看到纤尘就抹掉,让自己有事做别胡思乱想。 却因肚子不舒适移动不了显得毛躁、焦虑…在忙乱中踩住地上拖把,重心不稳突然往后跌,顺势躺进一双接煞的臂弯里,她住后望着囚禁者一张斯文、俊秀的脸波澜不兴,正垂盯的眸凝视她意味深长… “你不需做这种工作。”低低吟念几句“过度劳动,想忘记什么吗?”她的身子被拦腰抱起,在男人孔武有力的力量中惊吓!扭动、发丝散飘… 男人已举起她大踏几步路,将她扛到房间内的梳妆镜前。 “看看你自己!” 被推坐镜前,唐宛瑜看见自己泪痕交错、披头散发,十分狼狈。 “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还是只能任人欺压,凡事强忍在心中,不是解决办法,只让人更看不起你!” 她的心噗通,刻意掩藏不让悒郁爆发,不想揭露血淋淋的疮疤,不敢面对镜中的自己,转身想推开黑衣客离开,但双肘被硬生捉住握起。 那平时相处能带给她温暖的脸庞,此时异常平静的诡怪。 “当全世界都在找你,当你最恨的那男人也在找你;你却在这里…是否,也怀着憎恨…或是爱着他的心情,同样想着他呢?”只见他纳纳说出… 这!…这个人!!……他知道什么? 唐宛瑜怔愕,小脸盯着他冰冷垂视她的脸庞,被逼迫到扁嘴…没用的泪水糊花了视线。 “我讨厌哭丧的脸。”但那柔和斯文的脸闪现嫌恶。 “但是,更讨厌……一张哭丧又带着哑巴的脸孔,看了就生厌!” 心中涌挤出什么?对他满是疑惑?她想逃避,又无法逃开,压抑的情绪就要爆炸。 “我…我…”她嗫喘…吞吞噎噎,想为自己辩解。 “我没有…想哭…” “被人始乱终弃,你难道不恨吗?但你却硬不吐露,想哭却压抑,难道不别扭吗?!可惜这种脸只让人觉得表里不一,觉得虚伪!”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好似知道她的事!但那些言语一针见血,击得她脑袋、浑身颤栗不已,就要溃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