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 余宝摘下耳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快一点了。 难得今天公司不用加班,跟江浅吃完了饭,回到公寓就打起了游戏,一个不小心,打过头了。 肚子饿了,吃点宵夜再睡吧。 余宝点开了手机上的点餐app,要了份大碗的牛肉面,又坐回电脑前,准备再玩上最后一盘。 窗外的夜色已深,四周变得很安静。 “砰!” 刚匹配完,一声很大的拍门声把他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的以为是外卖,刚起身,立刻意识到不对。 他的外卖刚点完,哪有这么快就到的? 就算到了,也会事先给他电话,没道理这么粗鲁的。 余宝家境不错,每月的工资不需要上交,所以选择了这处环境不错的公寓租住。 这里平时除送外卖和送快递的外,没有什么闲杂人出入,所以他直接走出去,打开了房门。 “嗯,没人?” 余宝有些纳闷。 门外长长的走廊一个人影都没有,刚刚的拍门声是怎么回事? 左右望了会,余宝关门。 他没有在意,重新坐回了电脑前。 屁股刚坐稳,门外又是“砰”的一声。 这次的拍门声比刚刚那声还要大,把余宝吓了一大跳。 深更半夜的。 余宝一下就火了。 “妈的,谁啊?” 他怒气冲冲的打开门。 可是走廊外静悄悄的,他左望右望,仍是半个人影都见不到,只能狐疑的把门关上。 “搞什么飞机。” 重新坐回椅子,游戏已经开始。 余宝连忙握起鼠标,熟练的开始了操作。 正要把耳机戴上。 “砰!” 拍声门再度响起。 声音比之前那两次更响。 “妈的!” 余宝不耐烦的扔下耳机,起身,开门。 和刚才一样,门外依旧静悄悄,没有半个人。 余宝皱着眉头,满是纳闷。 他所处的楼层,位于这栋公寓的十一楼中间位置。 楼梯在左边方向,电梯在右边方向,两边都距离他至少二三十米远。 左右两边都是些居家的租户,但现在整个楼层除他这里,其他的房间都屋门紧紧闭着。 深更半夜的,到底是谁这么无聊来拍他的门? “妈的,让我抓到,看我不收拾你!” 余宝嘴里低骂着,悻悻的关上了门。 这一次,他屁股还没坐稳,拍门声又响了。 “操!” 余宝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气势汹汹的来到门后,迅速打开屋门。 “谁,究竟是谁!” 整条长廊依旧静悄悄的,只有昏昏暗暗的灯光在亮着。 余宝已经怒了。 “抓不住你?” “我还不信这邪了!” 余宝把门关上。 这次他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后,把眼睛凑到了房门上的猫眼处。 整栋公寓的门都是单层门,所以猫眼是必备的。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混蛋吃馆了撑着,半夜三更不睡觉,专程耍他? 他站在门后,瞄了足足几分钟,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走了?” “知道我在等着,不敢来了?” 余宝心里暗自冷哼一声。 “算这家伙识相。” 要是还敢来,他一定给他抓活的,保证要这家伙好看。 这么想着的时候。 “砰!” 一声拍声门,突然传进了余宝的耳里。 房门再次被拍响了。 一直紧盯着猫眼看的余宝,突然间一阵毛骨悚然。 屋子外没人! 那门是被什么拍响的?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余宝浑身就冒出了冷汗。 怎么回事? 是什么拍响了他的门? 余宝发现自己突然有些慌神。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刚刚看不真切,漏了什么。 可他心里又很清楚,他刚才一直透过猫眼紧盯着门外,他很确信,外头的长廊没有任何人。 可这拍声门,究竟是谁弄出来的? 余宝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喉咙。 虽然心里微微有点畏惧,但他没有选择躲在屋内。 而是鼓起勇气,把屋门完全打开,就这么站在门口。 不管刚才那几声拍门声是怎么来的。 现在他已经把门打开了,人站在这里,只要有任何东西接近,都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 正当他这么想着时,外头的走廊顶上忽然一阵明一阵暗。 整个走廊四五颗灯泡同时在闪。 没一会儿,只听到“兹”的几声声响,长廊所有灯泡全部熄灭。 整条长廊瞬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 同一个楼层其他的房屋全都屋门紧闭,没有一丝灯光透出。 只有他这里,孤伶伶的亮着。 余宝懵了。 冷汗几乎是“刷”的一下从额头狂渗出来。 他的心脏快得像打鼓,怦怦震响。 余宝几乎是用尽全力的猛然把屋门关上,同时反锁。 匆匆坐回客厅。 余宝点了根烟,猛力的抽了起来。 他感觉今晚有些不太对劲。 他打定主意,等下不管外面有没有人敲门,他都绝对不会去看。 “兹……兹……” 屋厅头顶的灯突然开始了闪烁,一暗一暗的,就像刚刚外头那样。 余宝愕然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慌乱。 “不会吧?” 像是要印证他想法似的,下一刻,屋子里的灯“兹”的一声,瞬间暗了下去,连同他的电脑。 黑暗里,只剩下余宝指头夹着的烟头还在微微亮着。 余宝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嗒,嗒,嗒。” 这时,屋子外的走廊忽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很像脚步声,一下接一下,很有节奏。 但那声音又跟平常的脚步声不太一样。 因为那声音,像是有人光脚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 隔着一道门,那脚步声十分清晰的传进余宝耳朵里。 半夜三更,是谁光着脚在外面走? 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下一下,越来越近。 令余宝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脚步最后在他的门外停下了。 “砰”的一声。 拍门声再次响起。 余宝吓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指头的烟都掉到了地上。 这一次,他完全没有勇气敢去开门了。 “砰!” 屋子外的拍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到最后已经不像是在拍门,简直像是在催命。 余宝完全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半夜三更,拍声门大成这样,同一楼层的其他住户不可能没有听到的。 余宝的隔壁更是住着一个脾气暴躁的男人,按照以往这样吵到他,男人早该出来骂街了。 可是现在外面除了拍门声,其他一点声响都没有。 余宝不敢开门。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然停了。 门拍了半天没有开,终于消停了。 余宝松了一口气。 他有些庆幸刚刚关上门的时候把门反锁了。 公寓的门非常结实,锁上了外面的人基本是闯不进来的。 就在余宝还没来得及庆幸,某种熟悉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中。 “咔嚓……” 余宝的头皮瞬间炸开。 他屋门的反锁,开关的时候发出的正是那声“咔嚓”声! 怎么可能! 余宝的脸上惊恐失色。 他的屋门反锁之后,只能由里面打开,在外面就算有钥匙也无法打开。 是什么东西打开了屋门的反锁? 余宝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黑暗。 在他死死的注视下,余宝骇然发现,门的反锁被打开之后,屋门的门吧开始往下动了。 外面的东西要进来了! 脑海里浮起这个念头时,余宝整个头皮都是麻的。 回过神来后,他发现自己两只腿在不停的打摆。 由于过于恐惧,余宝的双腿几乎提不起力气。 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那正要进来的东西。 余宝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进他的卧室房间里,紧紧的关上了房间门,并反锁了上去。 房间门上锁的瞬间,他听到了外头传来的“吱嘎”一声。 屋门被打开了。 “嗒……” 光脚踩在地面的诡异声音,传进了耳朵。 余宝背靠在房间门,屏着呼吸,强忍着打颤的四肢,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外头进来的那个东西,正在狭窄的屋厅里来回走动,在绕着圈。 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嗒,嗒,嗒……” 绕了几圈后,那东西似乎没有找到要找的人。 脚步声朝外走了。 余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停在心里祈祷。 赶紧走……赶紧走…… 不要再回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不合时宜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突兀的响起。 余宝的脸色当场就白了。 糟了! 一定是他不久前点的外卖! 刚刚躲得匆忙,他竟然忘了把桌上的手机拿进来。 他这里晚间的外卖只能送到楼下,进不来。 余宝无法接电话,铃声就这么不屈不挠的响着。 焦急之中,他惊恐的听见,原本准备远去的脚步声,又重新回来了。 “嗒……” 那声音重新回到屋厅里,绕起了圈子。 余宝的手机足足响了七八分钟久,前后响了好几次。 一直没接听后,才逐渐停歇。 铃声消失的刹那,余宝刚好听到,那脚步声似乎来到了他的卧室门外,停了下来。 外面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余宝又是惊悸,又是后悔。 只怪刚刚太紧张,没有把手机拿进来,连在他连报警都没没办法。 他只能暗心祈祷着那东西赶紧走。 外面一点声响都没有。 可余宝很清楚,他刚刚听到的绝对不是幻觉。 那东西现在就在门后! 或许就等着他开门。 余宝屈着腿,蹲在门边,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他不知蹲了多久,双腿麻得几乎不能抬起来,外面依然没有半点动静。 “没动静了,那家伙走了吗?”余宝这么想着。 他鼓起勇气,悄悄的起身。 然后小心翼翼的转动了门把,偷偷拉开了一条非常细小的缝隙,把眼睛凑了上去。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余宝浑身的血液差点凝固。 他,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光着脚丫的大头小孩,此刻站在门外,静静的盯着他。 余宝不知该用什么言语去形容。 他穿着一身满是污渍的衣服,头颅硕大得几近畸形,上面布满了弯弯曲曲的红色疤痕,像一条条蜈蚣爬在头上。 他盯着余宝的目光,难以形容的诡异和凶戾。 “咯咯咯……” 在目光和余宝地上的一瞬间,这只骇人的大头娃娃嘴里发出了阵阵毛骨悚然的笑声。 他的嘴唇在疯狂的颤抖。 脑袋几乎要爆开来。 余宝用尽力,猛的把卧室门狠争关上反锁。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床上去,盖上了被子。 “咔嚓”的一声。 他反锁住的卧室门开了。 此时的余宝,脑袋里几乎被恐惧和绝望充斥。 那大头娃娃的瘆人笑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余宝觉得全身的血都凝固了。 他惊恐的想要高喊,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一句都发不出来。 他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好重。 像背着什么东西。 脖子处也传来了诡异的冰冷触感。 那感觉像一条冰冷的蛇,正盘绕在他的脖子上。 与此同时,头顶上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玩他的头发。 余宝惊恐得浑身发抖。 “兹,兹……” “刷”的一声,盖在身上的被子突然掉下去。 房间的灯火一闪一闪的。 眼角的余光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 余宝扭过僵硬的脖子,目光落在床边的玻璃窗上。 透过玻璃窗的反影,余宝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啊……啊啊啊……” 无尽的恐惧和绝望淹没了他。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滚到了床下。 此时的余宝,终于知道自己突然间身体为何变得那样重。 “啊啊啊……” 他惨叫着,哀嚎着,朝着房间外爬去。 熟睡中的江浅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他勉力睁开双眼,摸索到床头柜处,打开了灯,拿过手机。 “这么晚了,谁呀……” 苏凝慵懒娇腻的声音传来。 一双雪白的手臂,不舍的从被子里探出来,抱住了江浅的腰。 江浅看了一眼屏幕,勉力打起一丝精神,在苏凝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是我的一个朋友,你先睡吧,我到外面接一下电话。” “嗯。” 苏凝轻轻应了一声。 她今晚和江浅做了两次爱,有些疲惫。 江浅起身下床,披了件睡袍,来到客厅,按下接听键。 他打着呵欠,“余宝,什么事?” “江浅,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余宝凄厉的嘶嚎声,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江浅瞬间惊醒了。 “余宝,你怎么了,怎么回事?” “有鬼!” 余宝在电话那头凄惨的大叫着。 江浅猛吃一惊,追问道:“怎么一回事,快告诉我!” “一只厉鬼,一只大头厉鬼……”余宝的声音透着深深的绝望,“它在笑,它骑在我的脖子上,它现在骑在我的脖子上……”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江浅……救我……” 听到余宝的叫声,江浅整个人如同掉进冰窟窿一般,浑身冰冷。 是那只大头鬼娃! 它缠上余宝了! “余宝,你撑着,我马上过去,你一定要撑住!”江浅叫道。 “它掐住我了……它……掐住我……”余宝痛哭流涕地叫喊着,“江浅……救……救我……救我……呃……呃……” 他的声音很快变得呜咽起来。 电话突然断了。 江浅脸上的神情完全凝固了。 他甚至没来得及跟苏凝解释,披上衣服,几乎是飞一样的冲出去。 江浅驾着车,飞快的往余宝的住处赶,同时一边不停打他的手机。 手机通了,但一直没人接。 江浅心急如焚。 他预感到有极度可怕的事情,恐怕已经降临到了余宝的身上。 他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号码,火急寥寥地打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 “是江浅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一个朋友现在处境非常危险,我现在来不及报警了,何哥,你能不能马上带人到这个地址过去!” 何鹏是费晴的得力助手,隶属于江城重案组。 江浅直接给他打电话,虽然有点不太合规定,但他是重案组主任的费晴的儿子,有了这层关系,何鹏自然不废话。 “你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带人过去。” “好,你记一下。” 江浅飞快的把地址念过去,便挂断电话,火速赶往余宝所住的公寓。 余宝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江浅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害怕。 他现在只希望自己赶过去不会太晚。 十多分钟后,江浅飞奔到了他所在的公寓十一楼。 远远的,他就看到余宝的屋门是开着的。 一股不好的预感,突然间涌了上来。 江浅快步的冲了过去。 当他来到门口之时,江浅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呆在了原地。 脸上难以置信。 余宝死了。 他的死状很惨,面容扭曲,眼睛死死睁着,像要往外凸出来似的,死不瞑目,舌头也咬出了血。 而直到他死的时候,他手里依然紧紧抓着他的手机。 手机的界面停留在江浅的号码页面上。 何鹏随后带着两名警员也很快赶到。 但最终他们还是来迟了。 这里的动静很快引起公寓管理方的注意,很快,许多住户都知道十一楼发生了命案。 警方很快封锁了现场,并带走了一些人帮助调查。 由于是江浅报的案,也是他第一个到现场,江浅跟着何鹏到了警局,例行录了口供。 录完口供后,他没有离开。 他想要知道法医的初步结论。 天亮时,何鹏走了过来,拍了拍江浅的肩膀。 “经过法医的初步判断,你的朋友是死于心力衰竭。” 江浅呆呆的坐着,神情木然。 心力衰竭。 他知道这个词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余宝是被那只大头鬼娃活活吓死的。 “江浅,你这位朋友近来有没有招惹到什么人?”何鹏问他。 江浅抿着嘴。 好一会,他才沉默的摇了摇头。 何鹏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起身说。 “你一夜没睡,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进展,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谢谢何哥。” 江浅沉默的起身离开。 他没有回去。 而是开着车子来到安简的公司楼下,沉默的看着逐渐热闹的街道。 八点多,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准时到达楼下。 罗东和安简从车上下来,两人神态亲昵。 江浅脸无表情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罗东微一错愕后,神色不善。 安简则愣了一下,脸上掠起一丝复杂。 “江浅,你来做什么?” 江浅的目光在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上掠过,心中一刺。 他强忍着汹涌的妒意,冷冷盯着罗东。 “你昨晚,在什么地方?” “江浅,你要干嘛?” 罗东则扬了扬下巴,语带挑衅地说,“我昨晚在哪,关你屁事。” 江浅冷冷看着他:“你再问你一次,你昨晚在哪。” “江浅,你一大清早的来这里,如果只是为了跟我们吵架,我们不欢迎你。”安简低声的说。 熟悉安简的人知道,她这样的语气代表着她很不高兴。 罗东听到女友的维护,脸上有些得意。 “听到了没有,赶紧滚吧。” 江浅强压着心头的怒气,冷冷看着他:“那只大头鬼娃,是你放的吧?” “什么什么鬼?”罗东语气不屑,“老子懒得搭理你,赶紧滚。” “江浅,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安简咬着嘴唇。 江浅没有回答她,只是冷冷气着罗东:“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 “我都不知道你在鬼扯什么。” 罗东伸出手,当着江浅的面搂住了安简,语气不善,“安简现在是我女朋友,她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给我赶紧滚蛋。” “要是给我发现你还敢纠缠她,我保证让你后悔。” 看到罗东搂住了安简,江浅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一拳,直接轰在了罗东的小腹处。 罗东被他突出其来的重重一拳,当场就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跪倒在地。 “江浅!” 安简终于恼怒了。 “啪”的一声,她重重的给了江浅一巴掌,狠狠的瞪着他。 江浅不闪也不避,任由安简在他脸上用力甩了一个耳光。 这时,安简看见他的眼睛红了。 江浅静静地看着她,说:“余宝死了,昨晚,我知道是他干的。” “他现在不承认,不要紧,反正他应该也知道,我妈是重案组的主任。” 说完这句话,江浅离开了。 余宝死了? 安简呆住了。 余宝也多少算是她的朋友。 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突然间死了。 “他说那肥猪的死是我干的?我操他妈!” 罗东大声咒骂着,“那肥猪要死,干我屁事,重案组主任又怎样,威胁我,我怕他啊!” 得到了男友的亲口保证,可是安简心里依旧心乱如麻。 江城警局。 重案组,主任办公室。 “妈,这个人的死跟余宝有很大关系,我想请你查一查他。”江浅恳求道。 费晴秀眉微蹙,说:“你朋友的案子已经有人接手,重案组现在也抽不出人手,他们会调查清楚的,你就不要管了。” “妈,就当我求你了,好吗?” “为什么你一定要调查这个叫罗东的人?” 江浅咬着牙,说:“因为,余宝是被他身边一只大头鬼娃害死的。” “大头鬼娃?”费晴一听,秀眉皱得更深了。 江浅也豁出去了,把罗东的身份跟安简的关系,以及他和余宝此前产生的一些过节,全部告诉了费晴。 费晴听后问:“你说的那只大头鬼娃,长什么样子?” “它的年龄看上去不大,像四五岁,最多五六岁的样子,头颅很大,布满了吓人的红色疤痕。穿的衣服破破旧旧,布满污渍,另外还光着脚,看着人的目光很狰狞,凶戾。”江浅很细致地形容着。 费晴听完,目光微微闪动了下。 她没说什么,只是回答江浅:“不管怎样,妈没有亲眼看过,你说的这些也当不了证据,再说吧。” 江浅欲言又止。 费晴阻止了他,说:“好了,妈今天很忙,这个案件我让小何先接手,你先回去吧,别让苏凝担心了,她今早都打了两个电话到我这了。” 顿了顿,她又对江浅说:“虽然你跟安简分了手,但苏凝也是个好女孩,要好好对她。” 江浅想说些什么。 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江浅离开之后,费晴把何鹏叫进了办公室,吩咐道。 “余宝的案子就由你先接手吧,我现在有事要离开局里一会,有什么事情再通知我。” “好的,主任,用我开车送你吗?” “不用,我自己就行了。” “好的,主任。” 费晴离开警局,驱车返回了别墅。 “太太,您回来了?” 别墅的女佣人看到费晴才去上班没多久,又折返回来,有点意外。 费晴点头说,“嗯,落下点东西,回来拿。” “你们先生呢?” “先生刚刚出门了,他还吩咐我们,太太您回来的时候要我们提醒您,记得今晚还有宴会要出席。” “哎呀,不说我差点都忘了。”费晴一拍额头。 “太太,您出席宴会的礼服准备好了吗?”女佣们问。 “在我房间衣柜的第二个格间里,有套红色的礼服没穿过,就用那套吧。不过那套礼服的裙摆有个地方脱了点线,你们帮忙补一下吧。” 费晴漫不经意地说道。 “好的,太太。” 几个女佣人听后,连忙拿着针线,进房去修补礼服。 正在大厅查寻文件档案的费晴,这时突然起身。 她走到房间外,确认几个女佣人正在里面修补她那件礼服之后,小心地走到大厅的木梯前。 通往二楼的木梯有两条,左右各一条,右手边的靠近她的卧室房间,费晴便走到了左边。 她忽然弯下身子,脱掉了脚上的黑色高跟鞋。 她两只手提着鞋跟,穿着肤色薄丝袜的双脚轻轻踩上了木梯。 费晴一边注视着楼下卧室的房门,一边快步无声地走上了二楼。 二楼靠近大厅外的第一个房间,是江浅原来住的房间。 第二个房间,则是江浅爸的房间。 除搬来的第一天晚上,费晴有上楼来跟江浅说了几句话,在江浅爸被安置到别墅的这段时间里,费晴从没有踏上过这里半步。 一次都没有。 但今天,费晴不仅上来了。 而且她径直走去的方向,是江浅爸所在的房间。 为了便于照顾,江浅爸的房门从来都是开着。 费晴手里提着高跟鞋,走了进去。 过了这么久,江浅爸依然是搬来时的那副模样。 躺在床上,两眼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费晴深吸了一口气,来到了江浅爸的跟前。 她蹲下身子,嘴唇凑到江文景的耳边,用很小声的声音,快速的在他耳旁说了一句。 “那只鬼娃出现了,刘大军终于上勾了。” 完了这句话,江浅爸的脸上依然没有半分反应。 但费晴看到了,在她说完话的瞬间,江浅爸两只食指同时动了一下。 她目光微微闪动,迅速起身。 手里提着那对黑色的高跟鞋,不动声色的快步走下了楼。 下楼没一会儿,女佣人们就修补好了她那件礼服出来了。 费晴忙碌地收拾好大厅桌上的文件,在女佣人恭敬的道送下起身离开。 帝豪酒店。 时间是晚上八点四十分。 穿着一身红色晚礼裙,踩着镶钻高跟鞋的费晴,在一身黑色西服打扮的左汉江牵引下,风情款款的从那辆劳斯莱斯库里南里走了下来。 她绝美的脸上化着精美的妆容,乌黑的秀发高高盘扎起,烈焰红唇,在低胸V字领的性感晚礼服衬托下,费晴甫一出现在酒店大门,就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头中分发的左汉江,挽着费晴的手,嘴角带着自豪的笑意,在一众男性艳羡的目光中,与她缓缓步入酒店当中。 每年的这个时候,江城都会举办一场优秀企业家的酒会,市里的大人物都会带着女伴参加。 费晴已经拒绝了两次。 理由是她还没有跟她前夫离婚,而市里的领导有不少是认识她的,她还不能以左汉江的女伴出席。 但如今两人感情稳定,左汉江殷切期盼费晴能出席今年的酒会。 幸好,费晴这一次终于答应。 酒会开始后,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纷纷过来给左汉江敬酒。 有几位从上头来的大人物,甚至还亲自过来跟左汉江与费晴打招呼,令前者都有些受宠若惊。 左汉江心里明白,是费晴今晚盛装出席酒会,连这几位大人物都惊艳于费晴的美艳。 果不其然,当酒会中场的舞会开始时,那几位从上面来的大人物都想邀请费晴共舞。 费晴脸上带着微笑,一一接受了邀请,下场与几位大人物共舞。 感受着周围投来的阵阵羡慕目光,左汉江面子大涨。 临近舞会结束之时。 在酒店众多的宾客后台休息间里。 费晴半趴在一张椅子后,她身上的晚礼长裙被左汉江撩拨到了腰上,后者正弯着腰,脸埋在费晴的身下。 她腿上的肉色裤袜,已经连同白色的丝质内裤被褪到了大腿间。 左汉江低着头,整张脸埋首在费晴的身下,迷醉的舔弄着。 费晴的脸上泛着红。 红艳的嘴唇微微轻张着,随着男人舌尖的挑弄,轻轻的吐着气。 随着男人的激情的舔弄,费晴脸上的红晕越来越严重。 她忽然回过身来,蹲下身子。 半跪在男人的身下,迅速的解开男人的裤带。 男人的长裤与内裤,很快就掉落到了脚下。 男人昂扬的坚硬,直挺挺的出现在费晴眼前。 她几乎是有些急不可奈的握住那根东西。 接着张开美艳的红唇,将它吞进了嘴里,快速的嗦了起来。